- 商家货号:T001304817
- ISBN:9787521206685
- 出版日期:1900-01-01
- 页码:0
- 字数:0
- 装帧:
- 开本:
- 版次:11
编辑推荐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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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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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散文集。共分“我有迷魂招不得”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“天涯飘泊我无家”“繁霜尽是心头血”“作家各自一风流”“不依古法但横行”“成如容易却艰辛”七部分,四十余篇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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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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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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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迷魂招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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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书评 | 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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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摘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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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迷魂招不得世纪回眸:生命中的色彩很早有世纪末这个概念,是在上大学的时候,读丹纳的《艺术哲学》。丹纳说,世纪末的色彩是玫瑰色的。可是曾几何时,又读刚刚复刊的《世界美术》,在谈到画家弗鲁贝尔时,作者认为弗氏惯用的“紫蓝色”是“世纪末的色彩”。我不知道世纪末的色彩究竟是什么,但无论是玫瑰色还是紫蓝色都很吸引我,我是那种对色彩很敏感的人,正是色彩使我记住了世纪末这个概念。世纪末真的到了。在1997年,香港要回归了。柯受良先生飞越黄河壶口的壮举,也染上了一点世纪末的色彩。大家努力要兴奋,却兴奋不起来。所有能够想出来的游戏都已经玩过了。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患了世纪病,并且已经病入膏肓。我惟一的本事是逃避。但逃避其实也是一种自欺。按顺时针方向,很清醒地看一看过去,忽然发现我的生命的片段,都染着不同的色彩,色彩来区别它们,每一个片段所象征的色彩,像是偶然,又像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与宿命,不可理喻。童?年色彩是我一生的爱好。很早的理想是做一个画家。至今我都认为,没有选择画家这个行当是我一生的错误。我的记忆里充满了色彩:在我出生的那所房子里,有一口很大的镶金嵌银的钟,雕得很精美,钟盘上是罗马数字,钟摆是纯铜的,已经生出绿色的铜锈,但总是走得很准。我从小睡眠就不好,一点点声音也要睡不着,可那钟摆声音很大,却对我毫无影响,很奇怪。钟的两旁是笔筒,造型是典型的中国古董,画的却是日本女人,赤着一双脚,那么鲜活的白脚丫,伏卧在绿的草坪上,只有嘴巴一点点鲜红。那一点鲜红对于我和姐姐们是保证的诱惑,我们趁着妈不注意的时候,偷着用她的深绛色唇膏,把嘴唇抹得红艳艳的。童年的色彩是混沌的。我的童年既快乐又痛苦。快乐和痛苦都达到了很好,人格就可能分裂。那混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至今仍是我写作时的养分,也是我内心真正痛苦的来源。我的天性爱吃爱穿爱玩,从小就被妈妈和外婆骂为好吃懒做,我觉着委屈。因为那时并没有什么好吃的,穿就更谈不上了:永远拣姐姐们剩的穿。一件红底黑格的小棉袄穿了三个人,本来极鲜艳的红底子传到我这里成了土红色,上面一层洗出来的白绒毛。妈妈很早就教我做女红:绣十字布,织网兜,钩手袋……并不是做着玩玩的,而是她心血来潮接了居委会的活儿。那时真的不懂,一个学龄前儿童每晚绣花绣到10点,怎么还会被冠以“懒做”之名,于是就难过,就郁郁寡欢,结果就是越发不讨大人的喜欢。伯父有一回去苏联回来,带回了三件布拉吉,一件白底子青果领,有极鲜艳的绿叶红花,是樱桃那么大小的花,在那时的我看来,真是漂亮极了。这件优选,给了大姐。一件是乳白色的亚麻布,领子和袖口都镶了蓝白格的大荷叶边,很洋气的,给了二姐。我的那件是白色泡泡纱的,在胸口镶了一圈鲜红的缎带,插进镂空的花朵里,丝线挖嵌。照眼光来看,这件是优选的,可是没过几天,吃晚饭的时候,弟弟就偏偏打翻了酱油碟,我的新衣裳就染了一块斑,我哭啊哭啊,我知道新衣裳是不能再复原的了,可我想要父母说一句话,说一句公允或者同情的话,这句话没有等来,等来的是一顿老拳,孩子的心就那么容易被伤害——父母虽然都受过高等教育,可在重男轻女这一点上,他们并不比农村老太太更开明。有时觉得我一生都在做一件事:证明给爸爸妈妈看。但很终我失败了。终于明白了我要的是不可能得到的,连上帝都不可能公平。我的童年,就像那件泡泡纱的裙子,在红白相间的美丽上面,染了一块斑。黑龙江黑龙江给我留下的不错烈的颜色并不是白的雪,而是金红色的霞。之所以泛称霞是因为包括了早霞和晚霞。常有人表示怀疑:“你也去过兵团?”我说岂止去过,我是真正在很底层,干很苦的差事,对方依然满脸疑惑——这疑惑并非因为我显得多么年轻,而是我身上缺乏某种痕迹,某种那个时代特有的痕迹。这种缺乏大概因了我与生活本身的一种距离感,它来源于我的性格——我似乎从小就是个很自闭的孩子。但这并不妨碍我得到生命中的许多外部经历,甚至是濒死经历。譬如有一回,我躺在一垛麦秸后面睡着了,康拜因呼啸着开过来,我竟没有听见,多亏了那驾驶员鬼使神差地突然想上厕所——五团就发生过麦收时节轧死知青的故事。又如在东北11月的风雪中下到冰河里捞麻,在零下五十二度的气候里去做颗粒肥,在那种严寒中没有煤,井台封冻没有水,因此连涮尿盆的水也有人喝,夏锄时因为常常被落在很后,所以总是饿着肚子干活(老牛车送饭只到人很多的地方),在那样的劳动强度下,十六岁的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。农忙的季节,清晨4点就要出工。天还黑乎乎的,大家就像一群胡羊似的,呼噜噜跟着,扛着锄头,低头打瞌睡。可是忽然之间眼前一亮,黑暗忽然托起一轮金红色的灯盏,那样一颗又圆又大又红又亮的灯盏!不是慢慢升起的,是忽然出现的,以至我每天都有了这样的错觉——这是神祇的启示,可能有什么意外的事要发生了。那时的每天都在盼着意外,但是一天天都在平淡中度过了,从早上挨到晚上,都是一样的金红色,但是晚上,那是烧尽了的灯盏,烧成了碎片,铺得满天都是,让人觉得惨烈。于是心里轻轻地一声叹:“一天又过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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